文/林如敏
标题上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名人名言,抑或只是一次即兴的个人创作,反正,是我们部门一个女记者温柔地告诉我的。(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她迷离的眼神、温柔的声音如锐利的长矛穿透我的耳膜,顿时有一种五雷轰顶、巨石压胸的感觉。
我想,在她那里,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幸免的,笃定是妥妥的傻×一枚。
为此,我隆重地忧伤了好几秒。
后来,我迅速地想起了我的同事阙道华。其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湘西人氏,吹拉弹唱、煎烹炒炸,无一不精,尤擅讨中老年妇女欢心。
一位前同事这样评论阙道华,说在他眼里,大伙儿都是傻×。后来我在阙自己写的一篇文章里看到了回应,他说,没错啊,难道你们居然不是傻×吗?我自己就是最大的傻×啊。
这算不算是“我看诸君皆傻×,诸君看我亦如是”的一个注脚?
有时候夜班,下班时分,在凌晨的晓风残月里,看着满大街依然车流滚滚,我会很不厚道地突发奇想:这帮傻×,深更半夜不在家睡觉,满大街瞎转悠啥呢?
但这种念头甫一冒出,通常便会被自己瞬间打脸:自己不也正在茫茫夜色里,忙忙如漏网之鱼地瞎赶路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你窥视深渊,深渊也在窥视你。
但我依然觉得,“我看诸君皆傻×,诸君看我亦如是”是一种有趣的表达。
前半句是外向的,金刚怒目,如关西大汉;后半句则是内省的,颔首低眉,如十七八女郎。但是如此矛盾的意象却毫无违和地连缀成一个句子,并达成了一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修辞效果。
它就像一个拳击手,重重地打出一拳后迅速收回来,甚至于还温柔地抚摸起对方;它又像孙悟空用金箍棒画了一个圈,把众人都装了进去,正当大家怒目而视的时候,他冷不丁自己也跳了进来。
因了这种狡黠和克制,很大程度上消解了它的攻击性,乃至于刀锋掠过,并不让人感到头皮发凉,反而顺手拿来作为自嘲的杀猪刀。
我一直相信在人类亿万年的生存史上,存在着某种诡异的密码,它让毫不相干的个体,有了一种神秘的勾连。你看到的他人,庶几是你的镜像;他人看到的你,亦不过是他们的剪影。肉身鄙俗,谁能保证自己就是永不凋零的不坏金身?谁敢自诩自己就是完美无瑕的荆山之玉?
这大概就是“我看诸君皆傻×,诸君看我亦如是”的要义所在吧。
在时间无垠的荒野里,我们都不过是一粒尘埃,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缘起而生,缘去而灭,生死无常,聚散难料。风吹过,如薄雾轻烟,濛濛散去,那些你视为傻×的,以及那些视你为傻×的,当然还有你,最终都将带着一身的傻×,消失在茫茫无际的浩瀚里。
所以,“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知道《还珠格格》为什么走红不?
因为,傻×的人生真的需要这样生猛的毒鸡汤。(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来源|羊城派
图片|资料图片
责编|陈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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