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神探 | 羊城派记者 何伟杰
视频 | 羊城派记者 周巍 何伟杰

白天鹅宾馆对于广州人而言意味着什么？清晨出门排队饮早茶、“故乡水”前拍全家福……它是改革开放以来，羊城的一个时代烙印。

不知不觉间，这座承载广州人集体回忆的五星级宾馆迎来35岁生日！神探今天带你走进35岁的白天鹅宾馆，挖掘它不为人知的往事。

航拍沙面岛上的白天鹅宾馆 视频/羊城派记者 周巍

1983年开业的白天鹅宾馆是中国第一家中外合作的五星级宾馆，而它占据的地头是广州城风光最为美丽的沙面白鹅潭。

白天鹅宾馆还没建起来时的鹅谭旧照（白天鹅宾馆供图）

当年，霍英东等应当时国务院主管侨务工作的廖承志的邀请，赴京商量制定一个计划：在北京、上海、广州、南京兴建8家中外合资酒店。作为改革开放前沿阵地的广州，需要建达国际水平的五星级酒店，这个任务也落在祖籍番禺的爱国商人霍英东头上。

经过对广州的多番考察，霍英东最终选定广州的“城市绿洲”沙面岛。

1978年兴建白天鹅宾馆前的沙面旧景（白天鹅宾馆供图）

白天鹅宾馆是建在沙面岛以外的江面围堰造地上的，这在当时的中国本身就是一个“创举”。

填江造地建白天鹅宾馆（白天鹅宾馆供图）

什么是改革开放？就像霍英东所说：“你说改革开放好，开放是什么样，一看（白天鹅）就知。”

1983年2月6日白天鹅宾馆正式开业（白天鹅宾馆供图）

开业首日人山人海（白天鹅宾馆供图）

开业首日，一众领导参观总统套房（白天鹅宾馆供图）

还记得，当年白天鹅宾馆是内地第一个允许非住客参观游览的高级酒店，酒店厕所还配备了免费厕纸。当年参与白天鹅室内设计的其中一位主要负责人陆绍权回忆，“当时厕所里的厕纸很快就用光了，霍英东先生说没多少补多少。”

霍震霆（左）和陆绍权（右）接受神探采访 羊城派记者 陈秋明摄

“其实用了多少卷（厕纸）是‘入我数’。”霍震霆告诉神探，当年董事局每天都会向他汇报。除了厕纸之外，马桶盖也损坏了不少，不过当时白天鹅宾馆未雨绸缪，做了充足的准备。

有资料显示，白天鹅全面开张第一天，广州市民差点把大门挤倒。酒店第一天厕纸就用掉400卷，抽水马桶被游客打烂了好几个。到晚上清点时，酒店员工捡到市民挤掉的鞋就有一大箩筐。

虽然如此，霍英东依然坚持四门大开，说有“人气”才能有“财气”，宾馆里不能弄得冷冷清清。两周后，游客没少，厕所的手纸跟小香皂消耗量恢复正常。

据说，当时因为开放式管理，附近的人还经常跑到宾馆的游泳池看穿比基尼的外国女游客游泳。管理人员觉得“有伤风化”，霍英东倒没介意，说：“他们没见过，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你们多开几天，自然就没人看了！”

35年来，白天鹅宾馆接待过多位国内外重要人物。

1984年1月31日，邓小平第一次视察白天鹅宾馆。

当时负责为邓小平进餐服务的服务员伍德林回忆：“当时我主要负责上菜、派面包，当我给邓小平同志派面包的时候，觉得他是老人家，就给他软的面包，想不到他要硬的法国面包。我记得头盘他吃的是鹅肝酱，二道是龙虾汤，主盘是牛柳，而且是六七成熟的，甜品吃的是SOFT梨，小平同志吃得津津有味。走的时候他跟我们每个人握手，道谢，毫无架子。”

后来，邓小平又曾两度到访白天鹅宾馆。 

邓小平在白天鹅宾馆眺望珠江景色 (图片来源网络)

国外的很多名流也曾到访白天鹅宾馆。

例如：

美国前总统尼克松

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伉俪

英国女王伊莉莎白二世

美国前总统老布什

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

对广州街坊而言，白天鹅宾馆更是承载了一代人的集体回忆。

说起白天鹅宾馆，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故乡水”。相信不少广州人客厅里挂着的全家福，背景都是白天鹅宾馆里面的“故乡水”。

故乡水 羊城派记者 陈秋明摄

“故乡水”到底是怎么来的？

陆绍权回忆：“广州人以水为财，古人也有月是故乡明一说，当时正值改革开放之初，很多在外漂泊的人回到故乡，白天鹅宾馆是中国第一家中外合作的五星级宾馆，我们希望能为这些在外漂泊多年回家的游子提供一个寄托乡愁的载体。正好酒店的建筑之间有高差，因此当时就设想在中庭设置了故乡水的景观。”

当年设计者提出引进“故乡水”园林的设想，立刻引起了霍英东的共鸣。霍英东觉得，他虽住在香港，但喝的是东江水，故此要饮水思源。

故乡水 羊城派记者 宋金峪摄

故乡水的设计过程还有不少典故。

比如庭山顶上有一座金庭“濯月亭”，亭顶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瀑布从金亭旁十数米的庭山上飞流直落鱼池，气势磅礴，甚为壮观。

据陆绍权介绍，亭子的顶部贴的都是金片，当时正值改革开放之初，黄金并未在市面流通，为了找到金片，他们从银行那里申请99千足金，然后拿去打成金片，再一片片贴在亭子上。

“白天鹅宾馆刚开业的时候，有很多从国外回来的老人在年轻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回来，看到故乡水之后，都流眼泪。”陆绍权回忆。

经过了35年的风雨洗礼，大修后的白天鹅宾馆仍保留着当年不少岭南痕迹。

比如如今仍保留在白天鹅“玉堂春暖”餐厅内的几扇满洲窗。

“西关大屋里的满洲窗就见得多了，能不能在宾馆里也加入满洲窗的元素？”陆绍权说，当年为了要设计这些满洲窗，他们专门到广州西村找回了广州为数不多几个满洲窗老艺人，进行重新设计。可以说，广州最后一批满洲窗，就在白天鹅宾馆。

白天鹅宾馆内的满洲窗 羊城派记者 陈秋明摄

就连白天鹅餐厅内的一些餐具，也不是等闲角色。

陆绍权介绍，白天鹅开业之初的所有用餐器皿，都不是买现成的，而是他们自主设计的。为了设计好这些餐具，设计人员专门找到了湖南醴陵瓷厂，订制了宾馆内的餐具。据了解，这套餐具现放于白天鹅宾馆博物馆陈列。

白天鹅宾馆开业之初的餐具（陈秋明翻拍）

除了满洲窗和餐具之外，白天鹅宾馆内还有很多“岭南瑰宝”。

1983年开业时，佛山雕塑大师刘泽棉和刘炳特意为白天鹅创作了“十八罗汉”，如今这件作品还陈列在酒店三楼展窗。在二楼一处凉亭内挂着的那副“鹅潭夜月家乡月，珠海丹心赤子心”的对联，则是由陆绍权创作，著名书法家李曲斋题字。

随着广州人生活品质的提高，去白天鹅品“一盅两件”成为很多人生活中的一部分。

下图是2015年7月15日，白天鹅宾馆经历三年大修后复业，热情的市民赶早争叹第一盅早茶。当时的情景，真把神探都吓坏了。

羊城派记者 宋金峪 周巍摄

白天鹅宾馆显然已经成为不可抹去的城市记忆，正因如此，广州人也把它亲切的称为“鹅仔”。

白天鹅宾馆全貌（杨华辉摄）

临近新春佳节，各位街坊快约起一家老小，

去白天鹅宾馆喝早茶，

重拾当年那段难忘的回忆吧！

最后，让我们跟着神探的镜头一起感受下白天鹅宾馆35岁庆生现场的气氛~~

来源｜羊城派
本期主持｜吕楠芳